义工伙伴
- 积分
- 6282
- 注册时间
- 2006-4-19
- 在线时间
- 1074 小时
- 最后登录
- 2012-10-18
|
荆楚网消息 (楚天都市报) 记者刘中灿摄
本报记者 徐颖 实习生 吕鹏娟 通讯员 许道友
9月14日上午11时许,武昌蓝湖医院烧伤科病房,一名女孩跳起轻盈优美的芭蕾舞。烧伤病人夏长庆躺在病床上静静欣赏着,仿佛忘记了两个多月来梦魇般的折磨(如图)。
一曲舞罢,夏长庆情不自禁地想为这位女孩鼓掌。可他的双臂缠满绷带、难以动弹,只能用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挨了挨另一只手的手背。
面对这无声的鼓掌,女孩报之一笑,夏长庆的眼角渗出了眼泪。
女孩姓刘,网名“雪微醺”,是华中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心理学专业大四的学生。为了让夏长庆在病房里也能度过一个快乐的中秋节,她特意花了一周的时间,排练了这曲优雅的芭蕾舞。而在两个月前,夏长庆与她还素不相识。
两个月前,因经济纠纷引发的寻仇火焰烧毁了夏家房子,把夏长庆烧成重伤。就在他濒临绝望、充满恨意的时候,朋友为其发在“武汉在线义工联盟”网站上的求助帖子,把“雪微醺”、“欧呀”、“红旗飘飘”、“阿周”、“安宇”(均为网名)等19名义工带到他的身边,带来了悉心的护理、温馨的关爱。
经济纠纷招来寻仇的火焰
今年7月5日下午,夏长庆和父亲在位于武昌后堤街的家中休息。突然,与夏长庆有经济纠纷的付某带着汽油冲了进来,把房子点燃。消防官兵赶到后,用了半个小时才将大火扑灭。夏家父子被送到武汉市三医院抢救,后转到武昌蓝湖医院住院(本报7月6日六版曾作报道)。
夏长庆的妈妈回忆说,老伴伤势轻一些,儿子烧伤面积达92%,入院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。过了一个星期,夏长庆被推出重症监护室。“全身的皮肤都被烧焦了,除了两片嘴唇还依稀可见,其他地方都是黑色的。”这是我的儿子吗?夏妈妈一个踉跄跌在地上。
夏长庆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,开始一直都不怎么说话。33岁的他本来打算今年结婚的,可这把火让他容颜尽毁。看到照顾自己和父亲的妈妈和妹妹,医院有空余床位的时候,她们就能将就睡一下,没有时,只能睡在走廊里,夏长庆濒临绝望——都是因为自己与他人的经济纠纷,害得一家人没了栖身之所。“当时真的很困难,悲观的不得了,不知道这一家人以后该怎么活,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。”回想起那如梦魇般的日子,夏妈妈泣不成声。
年轻女义工帮他接了大小便
事发不久,夏长庆妹妹的一位朋友来医院看到如此情景,同情地掉下眼泪。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,在“武汉在线义工联盟”网站上发了一篇求助帖子。
7月14日,是夏长庆烧伤后的第9天。他躺在病床上,一动也不能动,心情压抑到极点。这时,房门被推开了,一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了进来:“我是义工,是来帮助你的。”
当时,“义工”这个概念对夏长庆来讲,是完全陌生的,他没有搭理这位小伙子。小伙子在病房里呆了一整天,一直不停地帮夏妈妈打扫卫生,清洗带脓血和恶臭的绷带,没有一丝怨言,直到下午五六点钟才离开。
“我姓王,是武汉义工联盟的,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帮助你。”离开时,他轻声对夏长庆说道。“这个社会上还是好人多!”夏长庆心头一热,心情渐渐有了一丝明朗。
7月15日,病房里空荡荡的,夏长庆不禁想起了头天来过的那个义工,他们还会来吗?
7月16日,义工又来了,这次是位女孩。拖地、打开水、买饭、洗绷带,她一来就开始忙活,还安慰夏长庆:“我以前也照顾过烧伤的病人,他比你还严重,最后也都好了。”
以后每周差不多有五天时间,都会有义工联盟的网友来病房护理夏长庆。偶尔他们没有来,夏长庆就会呆呆望着门的方向,希望又有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。
“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‘红旗飘飘’、‘雪微醺’、‘阿周’、‘安宇’、‘欧呀’,他们经常过来。”夏长庆说,有好几次,妈妈刚好不在病房,他要方便,没想到“红旗飘飘”和“雪微醺”这样的年轻女孩子,竟很自然地帮他接了大小便,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。
每隔两三天的换药,是夏长庆最痛苦的时候。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,脓血跟着褪下的绷带流了出来,整个病房都被恶臭笼罩。“安宇”每次都会让夏长庆抓住自己的手,不断安慰他:“两分钟就好了”、“还剩一分钟”、“再忍忍,马上就好了”。等到换药完成,“安宇”的手臂上已满是手指的印痕。
“等我好了,也参加义工联盟”
一些义工向记者坦言,护理“夏大哥”的过程,其实也是不断跨越自身障碍的过程。“红旗飘飘”只有17岁,是湖北经济管理干部学院的一名中专生。她第一次来到病房时,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,她顿时停住了脚步,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。直到夏妈妈抬头喊了一声“姑娘!”她才回过神来。中午,等她到外面吃完饭回到病房,夏妈妈已经累得睡着了。这时,夏长庆不停地移动着身体,想要方便。“红旗飘飘”正准备伸手拍醒夏妈妈,可看到老人家疲惫的面容,她的手又缩了回去。内心矛盾一番后,她转身拿起床底下的接尿容器,帮夏长庆解了急。当时,她感到“自己的脸就像火一样呼呼燃烧”。
义工们每次作完护理,都会做详细的记录,说明病人的情绪、恢复情况,护理时应该注意什么。“红旗飘飘”把她的困惑写了出来。学心理学的“雪微醺”告诉“红旗飘飘”:“在学校学生理课也经常会看到这样让人脸红的画面,但只要我们的内心是纯净的,慢慢就不会觉得尴尬。”
记者在“武汉在线义工联盟”网站上看到,一共有19名义工在这里留下护理夏长庆的心声。组织者“欧呀”这样写道:“我们不可能改变所有事,只能做自己做得到的事。我们的帮助对病人的伤痛来说,非常有限,但希望至少给他们带来一点温暖和希望。”
但在夏长庆一家人看来,义工们做的事情“很伟大”。夏长庆说,义工们的无私奉献,使他们一家人在历经噩梦后,还能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,还有爱。“我要坚强地活下去,不仅为自己,还要为很多关心和帮助过我的人。等我好了,我也去参加义工联盟,将温暖传递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。” |
|